不得不说，水柔柔这一举一动，当真是大家闺秀的典范。
她这通身气质，比起她继妹云丹薇，还要略胜一筹。
此时她款步而来，视线一直凝结在穆沧凛身上。
察觉到云九棠的视线，她倒是拨冗扫来了一眼。
那一眼，充满了鄙夷，甚至是明目张胆的挑衅。
云九棠饶有兴致的望着她，心道这位还真是个表里不一的。
至少她远没有表现出来的那般娇弱！
如果她是原主那暴脾气，就刚才水柔柔这一眼，足以叫她当场发飙了！
而穆沧凛又看不到，到头来，也只会是她仗势欺人。
手段不错，可惜，她不吃这一套！
思及此，云九棠缓缓抬起中指，扒着眼皮，对她做了个“略略略”的鬼脸。
水柔柔显然没料到她会是如此反应，顿时愣在了原地。
不过很快，她便缓过神来，收回了视线，将注意力重新调转到了穆沧凛身上。
“凛哥哥，你没事吧？”水柔柔说着，视线将穆沧凛打量了一番，而后如水的眸子，便滚下了两行泪来。
行家啊！
云九棠在一旁看的啧啧称奇！
三秒落泪，她怎么做到的！
“没事。”相比之下，穆沧凛的反应却是冷淡多了。
“见凛哥哥安然无恙，柔儿便放心了！”水柔柔轻声泣道，“柔儿身子不济，自幼也只能勉强读个诗书。却不能为凛哥哥排忧解难！
每每想到这些，柔儿就觉得自己无用至极！凛哥哥会不会也觉得柔儿无用，嫌弃柔儿啊？”
“不会。”穆沧凛的表情，倒是比之前柔软了几分，“你很好。”
可见水柔柔的眼泪，对他还是有用的。
“凛哥哥不必安慰我了，柔儿心中清楚的！柔儿这身体，常年要用药物蕴养，很是累赘。
柔儿无用，遇到事情，只能担心凛哥哥，不像王妃，还能陪伴在你的身旁，为你提供助力。”水柔柔说着，泪水更是扑簌簌的滑落了下来。
美人垂泪，端的是赏心悦目。
可惜穆沧凛看不到，云九棠倒是在一旁看的津津有味。
而此时，穆沧凛皱了皱眉，随手摸出了一块帕子给了她。
“你身体不好，泪多伤身，别哭了。”他语气之中，倒是透出了几分关心。
水柔柔接过帕子，却是破涕为笑。
“柔儿绣的帕子，凛哥哥原来还好生珍藏着啊！”水柔柔说着，抬手轻抚着帕子，而后捏起来，轻轻擦了擦脸上的泪痕。
一边擦着，她一边还不忘朝云九棠投去挑衅一笑。
云九棠，“……”
这两人演苦情戏就是了，让她独美！勿cure！
穆沧凛的表情却是有些不好看，他淡声道：“是洛雨拿的。”
他目不视物，哪知道拿的什么样的帕子。
况且，这些东西，他从来都没在意过。
府里给他安排什么样的，他便用什么样的！
水柔柔垂头，有些羞赧的道：“洛雨自然是知道凛哥哥你用惯了这个，才会拿给你。只是这方帕子，都有些旧了！没关系，我再给你绣几方便是！”
说着，她又瞥了眼云九棠，像是才发现她的存在似的，紧声道：“王妃不会介意吧？您莫要多想，只是臣女同凛哥哥自幼一起长大，一同养在姨母膝下，故而亲如一家人。一直以来，凛哥哥的帕子，都是臣女给绣的。凛哥哥也只是用习惯了而已！”
“恩，不介意。”云九棠似笑非笑道，“水小姐那么喜欢绣，不如顺便也帮我绣上几方吧！我也挺喜欢这刺绣的！”
“臣女绣工不济，也就是凛哥哥不嫌弃罢了！王妃乃是安国侯府嫡出千金，自幼吃穿用度绝佳，岂会看得上臣女这粗鄙绣工？还是莫要打趣臣女了！”水柔柔轻笑道。
她要好好说话也就罢了，搁这阴阳怪气什么呢！
她侯府千金，再金贵，能金贵过皇子出身的穆沧凛？
连他都不嫌弃，却说她嫌弃，这几个意思？
云九棠原本懒得同她计较，眼下她自己非来招惹她，那她也就不客气了！
她认认真真的看了看那穆沧凛的帕子，煞有其事的道：“恩，粗看不觉，细看确实粗鄙！拿出去容易招人笑话！”
此言一出，水柔柔的脸都青了。
当初太后生辰，她亲自绣的一副松鹤延年的屏风，可是到现在都放在寿昌宫里用着呢！
她当初更是凭着这幅刺绣一举成名！
她的绣工，哪里轮得到云九棠来质疑！
不过到底不好公然撕破脸，于是她皮笑肉不笑的道：“王妃或许不知，多年以来，凛哥哥用的帕子，都是臣女所绣。却是不曾听过有人为此嘲笑过凛哥哥呢！”
“当面嘲讽镇北王，除非是脑袋不想要了吧！”云九棠笑道，“至于背地里如何指点，谁又能知道呢！是不是王爷！”
穆沧凛暗叹一口气，“本王并不常用帕子，行军作战不方便。”
只是进京入乡随俗罢了！
他在京中时间属实不长！
早知一方帕子惹这么多事，他绝不会带！
水柔柔此时，气的气息都喘不匀了。
她紧盯着云九棠，皮笑肉不笑的道：“所以，王妃的绣工，一定非常了得吧！不妨给臣女露一手，也好让臣女好生学习精进一番！”
“我不会啊！”云九棠坦然道，“这东西有绣娘做就好了！我都做了，绣娘岂不失业了？术业有专攻嘛！”
水柔柔，“……”
她竟然把她比作绣娘！
水柔柔手中的帕子几乎扯碎，面上却是艰难的挤出了一记微笑：“那么请问，王妃的专攻又是什么呢？”
这个女人，绣花枕头一个，除了家世，也就是容貌能稍微拿得出手了！
至于所谓的医术，水柔柔才不相信。
不过是穆沧凛在外，故意给她长脸做面子罢了！
毕竟，这种事他也没少做。
哪次云九棠惹出乱子，不是他来善后！
所谓娶妻娶贤，他娶了这么个女人，私下里还不知如何窝火！
想必，他也是一直想找机会摆脱她的。
只不过，云九棠的母亲，曾经对他有几分恩情，他不能太过绝情绝义！
况且，还有太后那一层关系，迫使他只能暂且容忍这粗鄙不堪的女人！
她又何必跟这个草包一般见识呢？
只会拉低自己的档次罢了！
想到这些，水柔柔的心情却是舒缓了许多。
对于她这表情变化，云九棠属实惊讶。
这位姑娘，也是个变脸高手啊！
更叫她惊讶的是，水柔柔款款笑道：“刚才是臣女唐突了，还望王妃莫怪。王妃要的帕子，臣女必然会绣好，亲自给王妃送去的！只是王妃需多等几日了！咳咳……”
说着，她又咳嗽了几声。
“小姐，太医说了，您不能受累的。”水柔柔的丫鬟，赶紧扶住了她，抬手轻抚着她的背。
“无妨，我这身子，就是太弱了些。”水柔柔淡笑，“幼时落下的旧疾，却是叫王妃见笑了。”
“湖边风凉，你受不得寒，早些回去吧！”穆沧凛蹙眉道，“红香，送你家小姐回房休息。”
“无碍的，只是随便走走。整日躺在房中，人都要没有精气神了。”水柔柔轻叹，
“真羡慕王妃，每日都这般活力满满的模样。若我也能如此，想来这日子，也会是另外一番光景了吧！”
穆沧凛陷入了沉默，好一会儿之后，他才沉声道：“你一定会好起来的！”
“柔儿相信凛哥哥！”水柔柔抬头，一双如水眸子，含情脉脉的看着穆沧凛。
云九棠忽然觉得，自己这灯泡实在有些亮！
虽然她不喜欢这一款，但架不住穆沧凛钟爱。
罢了，罢了！
且把空间留给这对有情人就是！
她还不如去看看花影那边情况如何呢！
思及此，云九棠便准备离开。
刚一转身，却是骤然被人扣住了手腕。
“不许乱跑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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云九棠饶有兴致的望着她，心道这位还真是个表里不一的。
至少她远没有表现出来的那般娇弱！
如果她是原主那暴脾气，就刚才水柔柔这一眼，足以叫她当场发飙了！
而穆沧凛又看不到，到头来，也只会是她仗势欺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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水柔柔显然没料到她会是如此反应，顿时愣在了原地。
不过很快，她便缓过神来，收回了视线，将注意力重新调转到了穆沧凛身上。
“凛哥哥，你没事吧？”水柔柔说着，视线将穆沧凛打量了一番，而后如水的眸子，便滚下了两行泪来。
行家啊！
云九棠在一旁看的啧啧称奇！
三秒落泪，她怎么做到的！
“没事。”相比之下，穆沧凛的反应却是冷淡多了。
“见凛哥哥安然无恙，柔儿便放心了！”水柔柔轻声泣道，“柔儿身子不济，自幼也只能勉强读个诗书。却不能为凛哥哥排忧解难！
每每想到这些，柔儿就觉得自己无用至极！凛哥哥会不会也觉得柔儿无用，嫌弃柔儿啊？”
“不会。”穆沧凛的表情，倒是比之前柔软了几分，“你很好。”
可见水柔柔的眼泪，对他还是有用的。
“凛哥哥不必安慰我了，柔儿心中清楚的！柔儿这身体，常年要用药物蕴养，很是累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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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此时，穆沧凛皱了皱眉，随手摸出了一块帕子给了她。
“你身体不好，泪多伤身，别哭了。”他语气之中，倒是透出了几分关心。
水柔柔接过帕子，却是破涕为笑。
“柔儿绣的帕子，凛哥哥原来还好生珍藏着啊！”水柔柔说着，抬手轻抚着帕子，而后捏起来，轻轻擦了擦脸上的泪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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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目不视物，哪知道拿的什么样的帕子。
况且，这些东西，他从来都没在意过。
府里给他安排什么样的，他便用什么样的！
水柔柔垂头，有些羞赧的道：“洛雨自然是知道凛哥哥你用惯了这个，才会拿给你。只是这方帕子，都有些旧了！没关系，我再给你绣几方便是！”
说着，她又瞥了眼云九棠，像是才发现她的存在似的，紧声道：“王妃不会介意吧？您莫要多想，只是臣女同凛哥哥自幼一起长大，一同养在姨母膝下，故而亲如一家人。一直以来，凛哥哥的帕子，都是臣女给绣的。凛哥哥也只是用习惯了而已！”
“恩，不介意。”云九棠似笑非笑道，“水小姐那么喜欢绣，不如顺便也帮我绣上几方吧！我也挺喜欢这刺绣的！”
“臣女绣工不济，也就是凛哥哥不嫌弃罢了！王妃乃是安国侯府嫡出千金，自幼吃穿用度绝佳，岂会看得上臣女这粗鄙绣工？还是莫要打趣臣女了！”水柔柔轻笑道。
她要好好说话也就罢了，搁这阴阳怪气什么呢！
她侯府千金，再金贵，能金贵过皇子出身的穆沧凛？
连他都不嫌弃，却说她嫌弃，这几个意思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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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言一出，水柔柔的脸都青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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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的绣工，哪里轮得到云九棠来质疑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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水柔柔此时，气的气息都喘不匀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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水柔柔手中的帕子几乎扯碎，面上却是艰难的挤出了一记微笑：“那么请问，王妃的专攻又是什么呢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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想到这些，水柔柔的心情却是舒缓了许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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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位姑娘，也是个变脸高手啊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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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着，她又咳嗽了几声。
“小姐，太医说了，您不能受累的。”水柔柔的丫鬟，赶紧扶住了她，抬手轻抚着她的背。
“无妨，我这身子，就是太弱了些。”水柔柔淡笑，“幼时落下的旧疾，却是叫王妃见笑了。”
“湖边风凉，你受不得寒，早些回去吧！”穆沧凛蹙眉道，“红香，送你家小姐回房休息。”
“无碍的，只是随便走走。整日躺在房中，人都要没有精气神了。”水柔柔轻叹，
“真羡慕王妃，每日都这般活力满满的模样。若我也能如此，想来这日子，也会是另外一番光景了吧！”
穆沧凛陷入了沉默，好一会儿之后，他才沉声道：“你一定会好起来的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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