臱尤初出了西厢房就放慢了步子,她不想因为快跑导致孩子再次出事儿,她这流产才刚刚稳定下来,不能再犯。

  就是在心里问候了好几遍的秦肆!

  变态!

  “尤初!”

  她抬头一看是池芯,在不远处气愤不平的样子。

  尤初走近,一扫阴霾,友好一笑,“怎么啦?刚刚大少爷吓到你了吧,别怕。”

  池芯翻了一个白眼:“我怕什么,我这些天老听到大家说大少爷帅,今天好不容易碰到他,我故意拿了一碗鸡蛋羹过去,我故意倒在他身上的。眼看着他对我有兴趣,想要脱我衣服,你跑来搞破坏,你是阻碍我当你大嫂你知道吗?!”

  “……”尤初惊讶:“你是故意的?你乐意让他大白天脱你衣服?”

  “嗯,说明他对我有兴趣。”

  “……”这是什么谬论。

  她难道不觉得这是一种侵犯?

  “芯芯,他有什么好的,不就长得好看点儿。”

  “你是当了秦家二少夫人,不愁吃不愁穿,我一个下人的女儿我愁啊。如果能嫁给大少,我一辈子就有花不完的钱。”

  逐钱逐利,人性本能,不丢人。

  尤初没说话,不知道说什么。

  池芯从口袋里拿出几片纹身贴,其中就有大大的一朵玫瑰花。

  “明晚奶奶要给大少爷办接风宴,我也会参加。我刚刚发现大少爷很喜欢我的锁骨,保不齐还喜欢我的胸,我要在胸口贴上玫瑰花,迷死他。”

  池芯又露出笑脸,抱着尤初的手臂,“小初,你要帮我把他弄到手,好吗?”

  尤初看到那玫瑰花纹身贴就有很大的应激反应,后背一阵发凉。

  根本不敢多看一眼。

  她稳定好情绪后,说:“你想我怎么帮你?”

  “见机行事。”池芯抱着尤初的手臂,两人一起往东厢房的方向走,“下次大少爷要是还想脱我衣服,你别拦。”

  尤初讷讷地,“知道了。”

  两人说话间快到东厢房,院外有秦度的车,看来秦度在家。

  尤初说:“都到了要进去坐会儿么,我做的沐浴香皂还有一块儿,你再拿去用。”

  她除了去祠堂祈福以外也没有别的事情可做,所以会利用秦家那几座大山里的果实做些小玩意儿。

  比如香皂,护发精油,玫瑰纯露等等,分发给佣人和好友。

  她们现在使用的是玫瑰和桂花提炼出来的精油做成的沐浴香皂,数量有限,所以就她和池芯两人用。

  味道非常独特,池芯很喜欢。

  池芯古怪地看了眼秦度的车,支支吾吾:“还是…算了,奶奶说让我和二少爷少见面。”

  老夫人知道秦度的性子,她耳提面命秦度无数次要洁身自好,秦度改不了,于是也只有命令他不准碰家里的人。

  尤初也没说什么,也没发现池芯耐人寻味的表情,两人各回各家。

  ……

  尤初进去,佣人看到她不算恭敬地叫了声尤小姐。

  尤初浅浅的回礼,上楼,准备躺着好好休息。

  刚要打开门就听到了从隔壁没有关严的门内传出了低低的呻吟。

  这声音她不陌生。

  隐忍压抑还有点销魂。

  秦度居然把女人给带到家里来了?他怎么敢这么嚣张!

  接着就听到秦度颤着的声音,“宝贝儿,都脱了,给我看看,乖……”

  “手机往下拿点儿,腿打开,让我看清楚……”

  尤初这才知道他是和别人视频,真是毫无下限。

  里面很快就有了少儿不宜的对话。

  尤初感觉很恶心,立刻回房,锁死了房门。

  看着屋子里古板的陈设,以及丈夫的荒淫无度,还有肚子里的孩子,她头回那么迫切的想离婚。

  她去洗澡,站在花洒下时心绪再次被孩子给绊住。

  眼看时间越来越久,再拖下去,这孩子就打不掉了。

  明晚是秦肆的接风宴,会来很多有头有脸的人物,秦家所有人都会来。

  她这个不受重视的秦家二少夫人,奶奶不一定愿意让她参加。

  嗯?

  这是个机会。

  可以请求不参加。

  这样她就能在秦家所有人不知道的情况下去医院把孩子解决了。

  一晃隔晚就到了。

  尤初还在祠堂里抄写经书,出来后见院子里已经亮了不少红灯笼,热热闹闹的声音从前厅出来。

  宴会要开始了。

  她朝着奶奶的院子走去,申请不参加宴会。

  奶奶住在主院,一路繁花铺满羊肠大道,莲花池在将黑不黑的光线里露着文雅与高贵。

  莲花池的那头站着一身黑色西装的秦肆,他迎风而立,如松柏挺拔耀眼。

  他的身边站着杨飞。

  尤初加快步伐,装作没看到他俩。

  秦肆的余光看着她米色的裙摆扫过紧簇的花朵,又看了眼她闷头快走的表情,哼笑:“查出来了?”

  杨飞从口袋里拿出两份文件,“这是池芯的,三个多月前的那晚她去了哪儿还没查到,但是我发现尤小姐一个重大事情。”

  他将一份医院彩超的拓本递给秦肆,“孕检单,二少夫人的,她怀孕了。”

  什么?

  秦肆把那张拓本拿过来,确确实实是尤初的孕检单。

  她居然怀了孕!

  秦肆捏着单子,手指情不自禁地用力,纸很快出现了皱!

  昏光临摹着他轮廓分明的侧脸,放大了那肌肉的紧绷,玄寒射出。

  杨飞后退了一步,不敢说话。

  肆哥好像在生气?

  为什么?

  秦肆的目光从纸上挪过来,侧眸,那抹身影已经错他而过,进了奶奶的院子。

  一头青丝被晚风吹起,撩过棕色的门框。

  他一把攥紧了纸,啪,拍在杨飞的胸膛!

  杨飞被拍得后退两步,捂嘴咳嗽。

  那团纸从他胸口掉了下去,他弯腰捡起来。

  秦肆的声音又冷又危险:“看来她的脑袋可以当球踢了。”

  杨飞不明所以,再看,肆哥已经进了主院,那寒澈的背影泛出了生人勿近的气场。

  往往这个时候,肆哥就是心情不爽要拿人开刀。

  他把检查单塞进口袋,赶紧溜。

  走过一盆修剪精致的迎客松时,那树枝勾了下他的衣服,那坨纸从口袋里掉了下来滚进了花丛下。

  而杨飞全然不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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