尤初蜷缩在石头上,她迷迷糊糊地摸着暖源,她记得身旁挺暖和地,一摸摸了空,随之,一只手踩上了她的手指。

  她吃痛,醒来。

  看到了居高临下的云妈,“你可真能睡啊,你不看看现在几点了?起来,跪好!”

  尤初的瞌睡一瞬间烟消云散,她坐起来,胃里还是疼,还有点头昏脑胀。

  她想着昨晚……

  她是一直睡在这里的吗?如果是,那不应该会觉得暖和,会无数次冻醒她才对。

  那是睡在哪儿?

  云妈鄙夷的说,“看你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,真是晦气,老夫人让你写份检讨书给她,赶紧的!”

  尤初起身,准备进祠堂。

  “别这么大声音,在祠堂前安静点儿。”

  听到这声音尤初和云妈回头,见是老夫人,绣姨缠着她。

  云妈:“是。”

  老夫人着装严谨,头发梳得一丝不苟,盘起来,用一根碧玉簪子给挽住,气场强大,被绣姨搀扶着。

  尤初乖乖的,“奶奶。”

  老夫人嗯了一声,“进去写。”

  “是。”

  她退到一边让老夫人先走,进去后老夫人先去上香作揖。

  尤初去案桌旁。

  一走过去她就在桌肚里面看到了她的小被子,嗯?

  她不是拿回院子里了么,怎么会在这儿?

  昨晚上到底是谁把她抱进来的?

  云妈突然道:“那是什么?”

  几个人一起去看,角落里的在垫子下面露出了一个深灰色的物品。

  云妈捡起来一看,“打火机?”

  尤初一愣,大概是本能,她第一个想到了秦肆。

  只有他随身携带打火机,而且敢在祠堂抽烟也只有秦肆了。

  他昨晚来了?

  “老夫人,这打火机在尤初睡觉的垫子下面,是男人的东西!”

  老夫人接过来一看,那眼神接着就变了,“尤初,这是谁的?”

  尤初不知道,即便是知道,她也不能说!

  “你在我秦家祠堂见男人?”老夫人的声音上扬,“还是说你昨晚上根本没有跪在祠堂外,而是睡在这里面,你有帮凶?”

  她根本没有给尤初说话的机会,戾声道:“邢森在哪儿?!”

  云妈:“他在大少爷院儿里,被他要去了。”

  老夫人咬牙切齿:“搞半天,他根本没有离开秦家,去把他给我叫来!”

  “是!”

  此时老夫人基本已经盖章,邢森和尤初有一腿。

  老夫人看着尤初,“跟我出去,你已经脏了!”

  尤初从头到脚的发凉,她解释不了这个打火机的由来,更不确定昨天晚上她是不是和别的男人或者说是秦肆,一起躺在这个垫子上度过了一夜。

  出去,走到祠堂门口。

  老夫人从绣姨手里夺过她的拐杖,冲着尤初的腿,一拐杖打了过去!

  尤初闷哼一声,一膝盖跪在地上。

  疼蔓延至浑身每个角落。

  “这是替你父母教训你,水性杨花,行为不正!”老夫人每一个字都像夹着针,朝着她血脉里扎过去。

  第二拐杖。

  打的依旧是尤初大腿,她整个扑倒在地。

  “啊!”尤初没忍住叫出了声。

  老夫人的脸因为怒火也胀的铁青:“闭嘴,不准发出声音!”

  她扔了拐杖,吩咐绣姨,“打!”

  绣姨过去,把她从地上捞起来,啪,一巴掌扇过去!

  声音清脆响亮,痛感超越以往的每一次!

  尤初脆弱的不堪这一击,倒在了地上。

  绣姨把她拽起来,再打,单方面无情地凌虐。

  第二巴掌。

  突然,一道惊愕的声音传来,“你们在干什么!”

  尤初还没反应过来,就听到扑通一声,什么声音落地,接着就是急切愤怒的脚步声。

  他跑过来一把抱着尤初,用力推向绣姨,绣姨被推得踉跄后退,一屁股坐在地上!

  尤初蒙了。

  接着开始浑身发抖。

  尤文栋狂吼出声:“你们凭什么打她,你们是什么东西!”

  尤初的眼泪在这一瞬间滚滚而下,是她的父亲,为什么他会来,怎么会现在来!

  为什么会让父亲看到她这么难堪的一面!

  老夫人看到他,惊诧:“是你,尤初父亲。”

  “对,是我!”尤文栋恼得瞳仁爆出,心里更是痛得四分五裂,他咬牙切齿:“你在打我女儿!”

  “那你得问你女儿都做了些什么。”

  “她能做什么?!”

  尤初抓着父亲的衣服,头微微抬起来,粗哑地叫道,“爸。”

  尤文栋低头,看到了她脸上的巴掌印,还有不像正常人的脸色,以及这瘦弱的模样。

  50岁的男人眼眶一下就红了,“一年多没见你怎么瘦成这个样子,你不是说你在这儿过得好,过得很幸福吗?他们为什么欺负你?”

  尤初吸吸鼻子,用力挤出一个笑容出来,“我没事儿,我真的挺好,爸,您先走吧。”

  她不想让爸爸看到她这么狼狈的样子,她怕他担心。

  尤文栋把尤初往起拉,可那两拐杖,让尤初根本站不起来,好不容易站好了,却又站不稳,摇摇晃晃。

  尤文栋呼吸都断了!

  他弯腰去摸女儿的腿,一摸,她浑身一僵,那是肌肉的痛感做出来的本能反应。

  这腿太瘦了。

  快要跟他胳膊一样细。

  尤文栋起来,心痛难忍。

  尤初对他笑,“爸爸,我没事儿。”

  “你有事儿没事儿我看的到,你别给我报喜不报忧。”说到最后一句,尤文栋的声音发了颤。

  尤初听到了,心如针扎,眼泪再次聚集。

  尤文栋脱了外套,罩在女儿身上,把她一抱,他对老夫人道:“我要带我女儿回去!”

  老夫人:“不行!”

  “为什么不行,嫁出去的女儿哪有不回娘家的道理!”

  老夫人深呼吸:“尤先生,看在你是尤初父亲的份上,我不会为难你。我可以好好招待你,但是你得讲道理,你女儿在我这儿跟别的男人有染,意图坏我家风水,你说我能放过她吗?”

  “不可能!”尤文栋一口否认:“我女儿乖巧懂事,知书达理,根本不可能做背叛丈夫这样的事情,请问你搞清楚事实真相了吗?”

  在老夫人眼里,尤初父亲就是乡村野夫,是个没必要讲道理的人。

  她冷着脸道:“你女儿跟她的保镖苟且,昨天更是一起消失。我现在是教训我秦家二少夫人,跟你无关。我敬你是个父亲,给你点儿面子,你若是再不放开尤初,别怪我不客气,我只能连你一起收拾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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