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夫人果真看了眼尤初,疑心乍起,“你干的?”

  “奶奶。”尤初摇头,“我怎么敢这么做,您知道的,我一直很听您的话。而且,我也是刚刚才知道二少有那种病。”

  秦肆挑眉:“哦?今天才知道?”

  尤初:“是的。”她暗暗擦了擦手心,在心里骂了句秦肆。

  他到底想干什么!!

  奶奶的嗓音听不出喜怒来,一贯的压迫,“今天的事情不要对外传,无论你做没做我全当没看到,你该干什么干什么去。”

  尤初微微鞠躬,她进了屋。

  秦肆倒是疑惑,奶奶只是问了一句后就不再怀疑了。

  尤初到客厅里面她还能感觉到身后有一道深邃的目光。

  她不在,她真的不知道秦肆会不会对奶奶乱说。

  不知道为什么,她觉得秦肆就是知晓事情的内幕。

  他要是告状,奶奶必然不会放过她

  她在卧室里心里七上八下的。

  拉开窗帘小心翼翼地往外看。

  …

  老夫人挽着秦肆的手肘,暗暗加劲儿,把他往出带:“你弟弟这个病一定不能让外界知道,所以谁都不能说。我之所以没怀疑尤初,是因为度儿和尤初没有睡一起,他们一直分房睡。”

  嗯?

  秦肆再次挑眉,是么?

  “这么说来,他们也没有睡过?”

  奶奶没好气的道:“一个院子,分房睡也不代表没有夫妻之实,你说话委婉点儿!”

  秦肆沉默了,下颌微微一紧!

  扭头,不经意地看到了最侧边的卧室窗边,一张精巧的小脸儿迅速往后一退,又猛力拉上窗帘。

  他眼底雾色闪现,偷看被发现了,小丫头这会儿怕不是躲在屋里捂着胸口吧。

  转回头,听到奶奶继续说,“度儿发病后会控制不住情绪,所以不准尤初进他的房间,我猜尤初也没有那个胆子不听他的话,就算知道度儿有病,尤初也不敢把他的病曝光。”

  秦肆无声哼笑,看来他们对小骗子还是了解太少了。

  他道:“奶奶对秦度还真是二十多年如一日的宠爱,他这么对自己老婆,您老是一再纵容。”

  两人说话间已经走出了东厢房,奶奶抓着他的手,叹:“你也是我的心肝宝贝儿,我一样的宠爱。尤初嘛,我对她苛刻一些是想她能看明白局势,哪怕有了结婚证,她也不能当我秦家孙媳妇儿。”

  秦肆冷笑了一下。

  他陪着奶奶回了梧桐苑,一路上奶奶说了不少秦度的好话。

  佣人送来了银耳粥和水果,他接过来递给奶奶。

  奶奶说:“我现在最担心的就是你和度儿,你俩从小就不对盘,现在更是,你俩和气点儿。”

  “恐怕要让您失望了,我和他,水火不容。”

  老夫人上下审视着秦肆:“离家五年,你变了。”

  秦肆端起紫砂壶,给自己倒了一杯茶,肆意道:“这么多年,一成不变的是王八。”

  “你在骂我?”

  秦肆仰头喝了一口,涔薄的唇沾染几层水渍,潋滟寒凉:“在这整个秦家,谁敢骂您?那不是不想活了么?就像我妈当年不受您的管制,您把她赶出秦家现在都不知所踪一样,对么?”

  老夫人喉咙一窒,又戾道:“我在教她尊师重道、相夫教子,她回回跟我顶嘴,她像话吗?”

  秦肆把手里的杯子放了回去,水洒出来,他眼底蕴藏着屠城的杀戮之意:“哦?所以你把她杀了?”

  “……”

  “所以你就允许你儿子出轨,并且把只小我四个月的秦度给带回了家?”

  老夫人软了态度,“肆儿,那件事是意外,而且也过去了这么多年。我只想你跟你弟弟心平气和的,现在他身体不好,你让着他点……”

  “我妈在哪儿?!”

  “……”

  秦肆眼底毫无温度:“我妈如果不能平平安安的出现在我面前,我绝不让秦度母子好过,绝不让秦家安生!”

  老夫人有了几分忌惮:“肆儿,你妈的失踪跟他们无关,而且我是真的不知道她在哪儿。”

  秦肆慢慢的站了起来,神态冰冷充满了毁灭感。

  那一下子老夫人竟有点害怕,“肆儿,我是你奶奶,你怎么连奶奶的话都不听了呢?”

  秦肆俯身把餐盘往老夫人面前推了推,道:“这盘是菜品也是敬品更能是祭品,它会成为什么,完全在你的态度。”

  他起身出去。

  走到门口,老夫人被气得倒了下去。

  他回头看了一眼,脑中浮现出幼年时她拿鞭子抽打他的母亲,要她母亲不准抛头露面的暴行。

  呵,这才哪儿到哪儿啊。

  叫了几声奶奶就真的是奶奶了?

  真是安逸日子过够了,不知道报仇何时都不晚。

  …

  尤初在卧室里等了很久也没有消息,等的她心里很是焦躁,于是就去浴室洗脸。

  洗脸的时候心里还是惴惴不安,她是真怕秦肆告状,她对秦肆的人品很没有信心。

  洗完脸出来她看到她卧室唯一的一张单人沙发坐着秦肆。

  她一震。

  他怎么来了,什么时候来的!

  屋里窗帘拉的严严实实,昏昏暗暗,秦肆斜靠在沙发上,双眸紧闭,坐姿慵懒金贵。

  解开两颗扣子的衬衫,隐约可见一点精壮的胸膛。

  他散发出一种蛊惑又颓靡的禁欲气息。

  大白天人来人往,他说来就来?

  跑过来睡觉?

  清风吹过来,窗帘一飘,尤初看到了大开的窗户。

  她知道了,他翻窗来的。

  尤初心虚,她去拉好窗帘,走到秦肆面前,“大少爷,请您出去。”

  “……”

  “大少爷?”

  “秦肆!”

  秦肆置若罔闻,像是没听到。

  他放任这整个屋子的香味在鼻间蔓延,在他的筋脉里肆意游荡冲刺。

  他徜徉着,沉醉着。

  原来她睡侧卧。

  这间房是二十多年前他妈妈睡的,他就在这个屋子妈妈长妈妈妈妈短的度过了最不懂事的那几年。

  鼻尖那抹香越来越浓,他嗅到了那香甜的气息近在咫尺。

  她小声咕噜,自言自语,“就没见过你这样的男人,你肯定有病。”

  她对他真是烦透了!

  就在起身的那一瞬间,她被一双大手用力一拉,她被迫坐了下去!

  这股惯性让她头上的蝴蝶发箍往下一掉,挂在了鼻梁上,眼前一黑,什么都看不到,于是唇上那吸允感是那么的清晰浓重。

  “唔…”她挣扎。

  男低音贴着唇瓣响来:“再动我就用你来灭火。”

  他挺了挺腰。

  让她感受到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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